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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致親愛的孤獨者》12歲成長中自我認同的孤獨

作者\J.T如是說電影

《致親愛的孤獨者》是集合練建宏、廖哲毅、于瑋珊三位青年導演短片作品而成的電影,由作家駱以軍化身書店老闆,一封寫給12、18、20歲三個女孩的親筆書信為序場,拉開了小玉、凱涵和小薰她們在不同階段面臨的人生問題。或許是因為自己已經走過青春、養了個正在青春期的孩子,看了電影特別感觸,想到了當初的自己和同學的點滴、也想到了對需求和認同的渴望。

12歲的女孩究竟該是什麼樣?

她總是在教室中以第三者角度存在著,隱藏人群中用自己的眼光審視著周圍的同學……在一群恣意無畏的嬉鬧青春中。

為什麼她這麼的孤獨?

教室裡的聊天打鬧,她像個路人,就算發出聲音也無法引起注意的那種。女同學甜蜜的搭肩自拍,就算她只是表露出想要,卻換來直接的嫌棄和轉身。三兩圍在男老師身邊的女生,她似乎沒法理解,為何異性間可以這麼親近。學校和教室對她而言,不是開心分享的園地,而是充滿著不被接受的疏離,獲得不了快樂也找不到認同。只有她和爺爺的家,充斥著無法溝通的距離和不被理解的空白,對彼此來說,不過是吃飯睡覺繳學費的不得已。

《致親愛的孤獨者》林慈恩飾演小玉

屬於青春期開端的孤獨和認同感

在《致親愛的孤獨者》電影篇章的主角「小玉」,正面臨著青春期的12歲,是現代常發生的隔代教養家庭,帶她長大的是年邁的爺爺,無法告訴她如果第一次月經來該怎麼辦、也不會知道女孩胸部發育該去買成長型內衣、更無法明白這個被丟下來被他照顧的孫女提出想要手機的要求。爺爺的一切反應,讓青春期的小玉無法獲得慰藉、沒法擁有認同、也無從在她依賴的家庭關係中取得理解,在家庭中,沒有母親發現她的成長、教導她面對人生的第一次身體變化、也沒有穩定的父母關係讓她學習兩性的相處…她只敢躲在只有自己一個人的廁所,塗上口紅、穿上自己買的內衣、扭動著青澀開始發育的肢體。

導演練建宏為了凸顯小玉的不安定感,特別選擇了四週都是書牆書店一角,來呈現小玉那不為人知的慾望想像,公共場合的私密角落凸顯著12歲女孩清純青春和內在幻想的衝突感,女孩看著羅曼史小說,想像自己化身為書中人物,穿上紅色內衣和那個年輕的老師,緊貼彼此火熱擁吻、撫摸。

「大衛老師一步一步向我靠近,我害羞的退到了教室的牆角。老師吻著我,我並沒有拒絕,我抿了抿唇……」


《致親愛的孤獨者》電影中小玉幻想畫面

是誘惑是慾望還是me too

青春期的男女在探索自己身體之餘、開始對異性產生了窺視和好奇,然而在家庭中如果長期缺乏異性角色,容易導致對外尋求異性情感的認同,就像小玉盯著圍欄內打球的大衛老師目不轉睛、為提出要求的大衛老師跑腿、把大衛老師給她的飲料折好留存、甚至開始對女同學與大衛老師的親近產生了忌妒,直到她為這樣的忌妒採取了行動,主動接觸了大衛老師…或許也可以說,穿著制服的她,用擦上口紅的反差稚嫩,主動走到趴著午睡的大衛老師身邊,伸出她的手……換來的是大衛老師也對她伸出手,彷彿認同了她的存在,終於有了被需求的感受。

或許,小玉對許老師的曖昧期待,是來自缺少父性角色的一種匱乏投射。在她的幻想中,她化身成熟的女性吸引了大衛老師的注意,在書店的一角,進行著炙熱又私密的慾望觸摸;在她的現實世界裡,她只能偷走同學的手機、偷傳私密圖片來換取某個假裝的關係,卻在被發現後,縮回青澀的面容後,用哭泣掩飾著她脫軌的意圖,也讓大衛老師消失在這青春熱情的校園中。

《致親愛的孤獨者》林慈恩飾演小玉

想要好好抱一下

我從那些想要以及需求中,清楚的感受到小玉的孤獨!

我感受到從她眼光發散出來對這個彩色世界的羨慕,實際上卻像個被拋棄的醜小鴨,黑醜乾扁的逕自黯淡。她脆弱卻頑固的像枝小草,竄出貧脊孤獨的迎風搖曳,應是美好起端的12歲,因為沒有母親角色的疏導而自行摸索慌張;開始對異性產生好奇的12歲,因為沒有父親角色的情感只能在僅有的世界尋找投射;第一次勇敢地展現12歲也會有的慾望,不僅敗在權威者的介入,讓自己從共犯者便成了被害者,無助地哭泣,不知道應該和這個世界如何溝通。

小玉一直在找著能認同她的人,隨著電影篇章的轉場,心中跟著小玉的眼淚產生了某種失落哀傷。我的成長過程很幸運,充滿著溫暖和陪伴,只有青春期無病呻吟的文青呢喃,並沒有因存在感失落而產生的孤獨。駱以軍在電影序場中說:「單薄、年輕的,小小身子的你們,連一個小小的擁抱都沒有。」我很想,也伸出手抱抱小玉,告訴她從一個女孩到一個女人會面臨的轉變、告訴她即便家裡無法給她溫度就學著自己加溫、告訴她這個世界不會只是那麼小小的範圍而是有廣大的無限可能。

小玉啊~妳並不孤獨,不過就像那剛破繭的蝴蝶,只是還沒張開翅膀、還沒展翅高飛、還沒有接觸到這美好卻危險的世界!在每一步失誤中,學習著每一次懂得,祝福妳的未來,可以用對的方式、找到那個與妳共振的那些能量。

《致親愛的孤獨者》林慈恩飾演小玉

《致親愛的孤獨者》後記

駱以軍老師化身了書店老闆,在靜謐的午後,提筆寫了一封「致親愛的孤獨者」書信,他的文字,充滿著共感,也讓我回到了那個極欲被認同的青春期,那個時候,一次的被懂得,就累積一點繼續走下去的力量啊!

「相信我,十年後的你,二十年後的你,一定比現在,不那麼孤獨,一定的, 一定也不為因為那麼純潔、小小的事,受到那麼大的傷害、痛擊。

因為那時的你,如現在的我,更懂得全景裡,交換的祕密。

但那時你不再是,那薄薄一片,只能共振你自己己,那風笛的薄膜。會那麼孤獨,是因為此刻的你,一無可換,也什麼交換都還沒開啟。

那怎麼辧?我不知道,但我會說,讓我擁抱你一一下,因為你那麽珍貴。只是現在的你不知道而已。」

By駱以軍

《致親愛的孤獨者》駱以軍首度演出電影,飾演書店老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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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字編輯:Joyce |圖片提供:夢田文創
文章經【結果娛樂】授權轉載,非授權請勿轉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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